軍中靈異之營長
話說自從兩光遇鬼之後,彷彿好運降臨一般,被調去擔任師長的專屬駕駛兵,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直到退伍,讓我們很羨慕。然而事情並未就此結束。
某夜,安全士官桌上的電話鈴響,「喂!我是兩洞三的安全士官」,「這裡是戰情,彈藥庫失火趕快找人去滅火!」。安全士官急急忙忙把我從睡夢中叫起並報告狀況。「哇靠!半夜一點,營長又哪根筋不對啦!」直覺上以為營長又來個緊急測驗,因為指揮部下基地,營上三個連輪流站大門衛兵、接戰備連、站外哨,一點都沒有喘息的餘地,本連今天又剛剛接戰備,忙到晚上一切才搞定。
「炮仔,不對呦,戰情沒有說是演習,搞不好是真的。」說話間已把待命班其餘九人全叫起來開始集合。營區內人員少,所以營長特別把戰備連人員中挑選出九個弟兄,外加一位資深士官,編成一個緊急待命班,十個人全部睡在中山室,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,並攜帶最基本裝備,於最短時間內趕到營區的任何一個角落,處理緊急事件。
不到三分鐘,待命班已經趕到彈藥庫,幾個弟兄拿著滅火器、圓鍬、十字搞、沙袋,散開去尋找失火處;這時彈藥庫衛兵走過來「炮仔,什麼事?」,「戰情說彈藥庫火災」「沒啦!怎麼可能火災。」我也覺得很奇怪,「有人來沒」「沒人來」。那也不可能是演習。正在懷疑時,連長已經率領戰備連趕過來了。「火滅了嗎?」「衛兵說沒失火」「連仔,會不會安官聽錯了。」「不可能的,我有再打電話去戰情問,沒有錯。」。營長身穿運動服跑了過來,連長把狀況回報給營長,「連長把部隊帶回去」,就這樣回到連上繼續睡覺。
過了兩天,同樣的事又再發生,這回是油庫失火,大家又空跑了一趟。真奇怪,兩次都是同樣時間,都是從拐拐(無線電)通知的,並不是外哨常用的有線電話來通知戰情。戰情也很納悶,只是大家無法解釋。
不久,傳出隔壁連弟兄晚上站衛兵看到了靈異東西,甚至發生營部連弟兄晚上集體被壓床的事,慢慢的愈傳愈多;安全士官帶衛兵上哨,竟然跟衛兵臉色蒼白的跑回來,說什麼也不敢上哨,要待命班的弟兄陪伴上下哨;本連弟兄私底下也流傳著自己遇到的靈異事件,營長也有半夜被敲門的經驗。
整個營區籠罩著一股詭異的氣氛。營長見事態不對勁,連忙與三個連長商討對策,最後一連連長連夜去請他的朋友葉大師來察看。據一連連長表示,葉大師天生具有陰陽眼,同時又修行很久道行高深,應該可以提出解決的辦法。
隔天,營長、大師、三個連的連長、及我這個待命班班長,一行六個人從營區大門開始走;營長陪大師走前面,其餘四人跟在後面走,大師一邊走一邊拿著羅盤,並不時的講,經過他的解釋我們才知道這個營區原來是塊亂葬崗,當初要興建營區的時候,只是把它填土剷平,完全沒有處理;同時因為地理環境因素,陰氣特別重,人少它就出來走動走動。但是之前沒有這麼恐怖過,一定有什麼原因存在。
當大師走到我連上時,咦的一聲,走進士官兵寢室,左摸摸、右摸摸,又轉往小房間去。突然大師打開了我睡的小寢室的門,走了進去。天那!該不會我睡的寢室有什麼東西跟我住在一起;只見大師從我掛佛珠的地方拿下佛珠來,「嗯!果然不錯」,「連長,是不是只有你們連上事情最少。」大師問我連長。「沒錯!我連上沒有發生過壓床事件。」連長回答著。「請問這間寢室是誰再睡的?」
大師繼續問,「是我睡的寢室」,「這串佛珠從那裡得到的?」「是上個月演習在山中一間佛寺,那裡的住持給的」。原來我連上就是因為這串佛珠,才比較沒有發生靈異事件,像其他兩個連就三不五時來個集體壓床,再不然就讓你無法睡覺。接著,大師要營長準備一些東西,他晚上要作法,要跟好兄弟溝通。
晚上十二點整,大師開始作法,現場有營長跟三個連長在旁邊觀看,並找了一位曾擔任過乩童的弟兄—狗雄。只見大師口中唸唸有詞,狗雄開始起乩,經由大師與狗雄間的一問一答,我們才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原來,營區在日據時代是一片亂葬崗,國軍來之後就把它填土剷平,築起圍牆蓋營區,好兄弟沒有請人處理一直待在營區裡面,而它們的出入口就是營區大門,之前營區大門重做,沒有開小門讓它們進出,因此它們無法自由進出大門;再者,它們希望有人可以定時祭拜它,所以就透過種種事情讓我們注意。
隔日,營長馬上請人把大門再開個小門,囑咐採買到市場買祭祀用品,由大師在營區內舉辦超渡法會,並在大師指定的地點建起一座小廟,每月初一、十五按時祭拜,從此營區安靜下來,再也沒有出現靈異事件;偶而會透過狗雄預先傳達一些即將發生的訊息,讓我們得以事先防範。
我們以為從此可以過安靜的日子,誰知過了一個月後,營長輪調外島,新營長是個無神論者,上任後馬上實施各種政策,日子更難過了。當他知道有座小廟存在營區內時,馬上叫人把它打掉,並罵我們迷信,禁止我們討論這些事情;大家都知道完了,營區又要開始不平靜了。這以後再說了………。--
軍中靈異之營長PartⅡ
話說新營長到任之後,馬上展開他的偉大抱負,積極訓練我們這些頹廢的軍人(他講的),尤營長(他姓尤,就叫他尤營長吧)規定每天早上跑五千公尺,接著要去爬竿、爬高牆,每天下午四點要投手榴彈,晚上要刺槍,軍士官兵休假要考五千公尺跑步跟手榴彈擲遠,及格才准休假。如此操練下,每人大喊吃不消,衛勤又重。他是個無神論者,相信科學,因此他嚴格禁止鬼神之說。某一天,被他發現那座小廟,大罵我們迷信,並且拆了廟,大家臉色發白,心想馬上要發生大事了。某夜,又同樣戰情發出油庫失火訊息,這次戰備連是一連,他們同樣又是虛驚一場;可是尤營長卻要把當班衛兵送軍法審判,理由是衛兵謊報,他認為此風不可長,堅決一定要送軍法審判,營輔導長跟三個連連長一起去求情,才改成關禁閉一個月,二個衛兵大喊冤枉,也無可奈何。接著,又慢慢傳出靈異事件來,搞的大家緊張萬分。某日,一位老兵受不了這種壓力,跑去小廟遺址大聲的說「你們不應該找我們這些無辜的人,這全是營長的意思,你們應該找營長才是。」
平靜了一段日子之後,再度見到尤營長時,他竟然臉上有兩個黑眼圈,精神不振,說話有氣無力。私底下問他的傳令兵阿鴻,阿鴻表示營長已經好幾天沒有睡過覺,每天晚上他的寢室有敲門聲,一閉上眼睛,耳朵就傳來眾人嘻笑吵鬧聲。大家都表示尤營長的行為己經觸犯了好兄弟,偏偏營長就是不信邪;他的駕駛阿彬說,有一天早上營長要到師部開會,阿彬在前天晚上就寢前,已經把汽油加滿,整輛車都檢查過了;隔天早上要發動車時發現汽油箱破個洞,汽油全漏光,機油、齒輪油全沒了,他趕快叫公差幫他忙,重新修好加過油之後,這時又發現竟然電池又沒電了,趕快換上新電池,又發現引擎皮帶斷掉,阿彬沒有辦法,只好跟營長報告使用另一輛小車,因此被禁假一個月,當然也少不了一頓罵;回程時,這輛號稱營上最好的車竟然在菜市場最熱鬧的馬路上拋錨了,一下子就造成交通阻塞,阿彬找不到原因,只好推到路邊去,打電話回營上叫拖車來拖;奇怪的是回到營上之後,這輛車就好了,找不到毛病;阿彬只能自認倒楣。漸漸的尤營長的脾氣越來越壞,動不動就罵人,大家唯恐避之不及,災禍降自己臨頭上。而偏偏業務上常常出錯,連負責的軍官、阿兵哥都不知道怎麼會出錯的,營長就常常被叫去罵,當然負責的軍官、阿兵哥難免不了被禁假、被罵。
某夜,實施營晚點名時,尤營長突然莫名其妙的罵營部連的值星官,他被罵的不知所云,根本沒這回事;到後來營長竟然拔出自己的配槍,裝子彈上膛,瞄準營部連的值星官,欲作射擊狀,旁邊的營部幕僚見狀,趕忙搶下營長手中的槍;營輔導長並依規定繳了營長的槍,解除他的職務,並回報師部,不久及被帶往師部,接受調查。
最後尤營長被依不適任主官為由,調離主官職務,派往他處任職,改由隔壁營的副營長接任;新營長早在基地時就已經聽說這件事,到任之後,馬上重建小廟,舉辦法會,營區也就從此安靜下來了;不久,指揮部結束基地訓練回到營區,整個營區從此又熱鬧起來了。後注︰很多朋友問筆者當兵哪個單位比較涼,比較不會被操,其實苦的部隊有較涼的單位,涼的部隊也有較操的單位。像筆者有一個朋友,他老兄抽到海軍陸戰隊,在新訓中心時面黃肌瘦,哪知這老兄其餘時間卻在福利社裡面服役,直到退伍,這不是讓人羨慕嗎?
自己個人認為,抽到那一個單位都可以,完全看你所遇到的主官,會不會替部屬著想,體恤部屬。筆者第一個遇到的營長,他就很照顧部屬;如連上遇到上級長官測驗體能戰技,他老人家一定到場加油打氣,甚至跟你一起測驗五千公尺跑步,自己掏腰包買運動飲料,從來沒見過他發脾氣,自然營上就有很強的向心力;但是遇到視營上每個人都是殺父弒母的營長,那你就自求多福了,想辦法將逆境轉為順境,或者當個安分守己的小兵,千萬不要強出頭,讓他認識你。
各位未當兵的網友,或許以後你有機會當連隊的幹部,如排長、班長之類職務時,請善待你連上的弟兄,盡量做到賞罰分明,為弟兄爭取應有權益,做好長官與下屬之間的橋樑,如此,國軍的管教問題將會減少很多。像筆者當任當周值星官時,一定將筆者所要求的事情跟弟兄們講清楚,並要求做到,說話算話,賞罰分明。卸任值星官後,共事的值星班長也一定跟筆者一樣休假,表現好的就請連長放值星班長榮譽假;但是也有將共事的值星班長送進禁閉室的記錄,他表現的太差勁了。
所以,既來之,則安之。平安退伍就是最大的目標,預祝未當兵的網友,當兵平安順利。